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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人類最大的教訓就是從來沒有在歷史中得著教訓,就讓我們重溫少許歷史吧。2001年底,美國連續多年被《財富》雜誌評選為「美國最具創新精神公司」的安然公司( Enron)被宣佈破產。事實上在一年前,它的營業額高達1000億美元,旗下員工多達21000名,是世界上最大的電力、天然氣和電訊公司之一,亦是美國十大規模的公司。從這些輝煌的數據中,沒有人會想到安然這樣具規模的公司會有組織地進行財務造假,在短短數月間宣佈破產(1)。
2008年,同樣被美國《財富》雜誌選為《財富五百強公司》之一,當時美國四大投資銀行,員工人數超過20000人的雷曼兄弟( Lehaman Brothers) 宣佈破產,集團負債高達6130億美元,成為美國史上最大金額的破產案。讓事情更嚴重的是,它在破產時發行的迷你債券在一夜間頓成廢紙,引致不少投資者蒙受巨額損失(2)。
回到香港,在1999年至2000年期間,沙田圓洲角(3)、東涌地鐵站上蓋物業(4)被揭發短樁,其中圓洲角愉翠苑的兩座短樁居屋需要全棟拆卸,結果在香港引起一連串的短樁事件。到了2015年,香港17個公共屋邨、1個居屋、3個私人屋邨、15間學校,被驗出食水中鉛含量超標,引起全香港的市民對食水的信心危機(5)。
列舉這幾件印象猶新的事件,想總結兩項反省:第一,以上類近的企業失德事件時有發生。它們發生全因為經營者的自私自利,沒有考慮其他持份者的利益。第二,這些企業的管治危機並不是單一性的,例如雷曼兄弟倒閉引起了全球的債務危機,以致全球的金融海嘯,各國政府更加需要為了保著某些「大到不能倒」的企業而提供額外的資助。回到香港,鉛水事件的爆發原自2015年1月有地區團體接到啟晴邨投訴,指食水中有雜質而發現的,然後鉛水危機漫延至其他屋苑和公營設施,一石激起千層浪!
列舉上面例子是想說明一點,當我們經營一盤生意時,企業生存故然重要,但作為經營者,在賺利的同時,某種使命和道德底線卻是要堅持的。
對於一間企業來說,我們主要有七大類的持份者(公司和他們利益息息相關) (6)
1. 股東:他們擁有公司的股份,他們當然關心公司的利潤;
2. 員工:員工協助公司賺取利潤,另一方面從公司獲得合理報酬,提高他們的生活質素;
3. 債權人:公司可能在發展過程中,向融資機構借款,以求拓展,他們最關心的自然是公司是否有足夠的還款能力;
4. 投資者:願意投資在這公司的股東,自然希望隨著公司發展,得到預期回報;
5. 政府:政府希望企業能夠依法營運及繳交稅收,更加希望企業能夠健康發展,帶動整個社會的福祉;
6. 供應商:供應商關心的是企業是否有能力支付貨款,和持續成為生意夥伴;
7. 社區:這個概念是最廣泛的,但也是最重要的。一間企業處於社區當中,它的營運模式會影響著當地居民的福祉,所以企業必需要肩付起應有責任,為社區發展作出合理貢獻,例如貨真價實。
可想而知,一間企業能夠帶來的影響是比表面營運的多,股東的利益只是其中的重要部分而矣。如果我們忽略其他持份者的利益,不管企業有多少年歷史,也會遲早被淘汰。
營商需要「道德底線」,中國的傳統道德觀念有「仁、義、禮、智、信」
仁:有愛的意思,凡事不能光只是想著自己,要多在別人的角度思考問題,任何決策都需要是利人利己的;
義:義氣的意思,當別人有需要的時候,及時伸出援手;
禮:對人要謙讓有禮,面對市場的對手,多一點合作,一起將市場做大;
智:智慧的意思,對市場要有足夠的認識,並及時掌握,以追上市場的需求;
信:信用是做生意時最重要的一環,如果沒有信用,生意便無法持續發展下去;
我們不妨靜心想想,如果我們能夠在企業中堅守「仁、義、禮、智、信」的管理元素,很多企業的管理危機是可以大大降低的。例如:如果雷曼兄弟在推出迷你債券之前,多從「仁」的角度看,想著推出的產品是否真的對投資者(尤其非專業投資者)負有義理責任,或許最後迷你債券不會在市場推出。
以下分享一些身邊的正面例子,可以了解把「仁、義、禮、智、信」引入日常生意營運是絕對可行和不會徒然的。例如深水埗明哥,他提出利用飯券,讓更多有需要的人得到溫飽,這絕對是仁愛的表現。當他面對加租時,打算要放棄生意時,卻有另一位善心人,以非常合理的租金將店轉租給他,繼續經營。這正正是因為仁愛的管理方法,感染到其他的善心人,讓生意得以延續下去(7)。
當生意伙伴出現困難時,我們會選擇離開,還是同渡難關呢?早年,日本福島發生大地震,引致核輻射危險,消費者對日本產品失去信心。這時主要以銷售日本產品為主的一田百貨,它不但沒有將日本貨品下架,反而向日本的供應商大派定心丸,合作和信任關係就這樣建立起來(8)。
待人以禮是為人的基本準則,營商也是一樣。海底撈是內地的知名的火鍋品牌,它的成功因素就是其超卓的服務質素。更重要的是它不單單對顧客有禮,對員工也是以禮相待。例如提供員工免費的住宿和資助,員工工作愉快,顧客自然吃得更稱心。
作為企業經營者,對急速轉變的營商環境,如果沒有足夠的知識和迅速的反應,很快就會被市場和社會淘汰。香港近年興起自由行,大家都不喜歡傳統「鴨仔團」的旅遊方式,專業旅運就是看準這個機遇,直營機票、酒店套票,讓顧客能夠按著自己的喜好制定行程,正是時勢造英雄,專業旅運已經成為了香港三大旅行社之一。
中國文化源遠流長,被譽為文明古國;我們之所以文明,不是因為富國強兵,而是因為民族質素。中國很多傳統的思想,如儒家、道家、法家等百家爭鳴,每個系統都有可取之處,影響後世深遠。然而香港是一個中西柔合的地方,別具優勢。作為營商者,不妨多一點在中國傳統思想文化中尋找啟發,配合現代管理思維,企業必定能夠更健康成長,而健康的企業最終會建構出健康的社會。
註釋:
(1) 〈安然公司〉,《MBA lib 智庫.百科》,http://wiki.mbalib.com/wiki/%E5%AE%89%E7%84%B6%E5%85%AC%E5%8F%B8 (2017年1月19日讀取)
(2) 〈雷曼兄弟〉,《MBA lib 智庫.百科》,http://wiki.mbalib.com/zh-tw/%E7%BE%8E%E5%9B%BD%E9%9B%B7%E6%9B%BC%E5%85%... (2017年1月19日讀取)
(3) 〈沙田短樁案被告重判入獄12年,當年立法會通過對房會主席及署長不信任案。(香港)〉,《高行(國際)有限公司》,http://www.gaogo.com/OldWebSite/b_cate/b12_topic/B12_047.htm (2017年1月19日讀取)
(4) 〈廉署百人10小時破短樁案〉,《蘋果日報》,http://hk.apple.nextmedia.com/news/art/20020909/2820148(2017年1月19日讀取)
(5) 〈2015年香港食水管路含重金屬超標事件〉,《維基百科》,https://zh.wikipedia.org/wiki/2015%E5%B9%B4%E9%A6%99%E6%B8%AF%E9%A3%9F%E... (2017年1月19日讀取)
(6) 〈持份者〉,《維基百科》,https://zh.wikipedia.org/wiki/%E6%8C%81%E4%BB%BD%E8%80%85 (2017年1月19日讀取)
(7) 〈舊業主加租 良心業主助明哥平搬新舖〉,《壹週Plus》,http://nextplus.nextmedia.com/news/latest/20160321/374023 (2017年1月19日讀取)
(8) 杜國倫,〈成功者的奉獻 Successful Giver〉,《中文大學校友電子月報》,https://www4.cuhk.edu.hk/aao/images/alumni_letters/SuccessfulGiver.pdf (2017年1月19日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