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九龍天光道閩光書院有個自卑的男孩司徒永富,個子小,穿着的校服也是傳自哥哥的舊衫,新的也為了穿久一點會買大,他從來不敢抬頭;又因自小身體孱弱,經常哮喘發作,每星期也會被祖母揹着過海去打針,回程之時在渡輪上已見好轉,可是經常請病假,被同學灌上打針雞這稱號,在球場上沒有同學找他入隊......
這位不開心的男孩只在中三發過了一次力,那是一個聖誕節的前夕,他決定將一個毛毛公仔送給班上一位漂亮的女同學,他翻開了黃頁電話簿找到了女同學的姓氏,大概的地址,逐個電話打去碰運氣,結果打到一半之時女同學接聽了,他高興地相約對方送上禮物。永富同學夢境成真,可惜很快便分科了,女孩子入讀理科,自己就是文科生,也就眼白白看見夢中情人被別人追走了......
其實這是永富forever rich少年時代唯一一次難忘甜蜜的聖誕節,平日他不敢去思考這些溫馨的節日,包括母親節,因為媽媽在他未滿一歲時已經離世,父親喪妻,為了一家更穩定的生活,帶着大哥哥去了婆羅洲工作,留下了爺爺嫲嫲照顧兩兄弟,在他心中兩位長者是偉人,「爺爺在工餘時間在街市賣一些植物,也很努力地去收集一些鮮橙木箱,將木板一塊一塊地揼成了天台的小木屋,租給理工的學生,有陣子颱風來了,整間屋子也被摧毀,學生濕淋淋地走來問爺爺應該怎辦?爺爺說你們先回家我再弄一間,果然很快小屋子又會再出現。我心裡面總會記得爺爺的鐵鎚和地拖,因為每星期他都會很落力地去洗樓梯,如果有清潔大賽他一定得冠軍。當然我也難忘陪嫲嫲去追租,我明白有些家庭交不了,但是有一些是故意欠租的,有人曾在梯間發惡踢嫲嫲的肚,我好心痛﹗」
司徒永富一直知道自己名字的使命感,也希望能夠為家族出頭,他希望成為老師,因為他目睹過有同學是天生側頭的,老師心情欠佳就罵他為什麼要側着頭,永富憤怒同學水桶裡的水已經非常少,為何老師還要取走那些水呢?他也遇過老師向他訓示,你們這些地底泥,再不努力就沒有前途。他希望做一位好老師,如果學生20分,他會鼓勵對方還有80分的進步空間,他努力讀書考進了樹仁大學 ,下一個目標希望到外國去升學。
「美國學校收了自己,可是盤川呢?我向繼母借錢,平日她很節儉,但見我升學又非常樂意,其他也請了多位同學每人資助一千元的給我支援, 另外最傷腦筋的就是美國領事館的要求的經濟證明,幸好一位老友的父親是經營維修汽車的,世伯借我他的紅簿仔,最重要為了令領事館人員相信,我將自己的人生經歷向他訴說一遍,之後他很動容地向我說,既然你得到這麼多人的愛心支持,你一定要加倍努力,不要令他們失望哦。」
結果司徒永富成為了美國大學管理教育博士以及哲學工管博士,他回來了,在財務工作上發光發熱,也開始投資股票和炒賣樓房,97金融風暴他損手離場,幸好身旁有賢慧的太太一起同行,也因為在銀行工作時遇到的好客戶,就是今天涼茶集團的老闆,給他在財務上的援助,也請他擔任要職。「當時我對着這碗涼茶發呆,街上路人走過喝完了放下五元便走,似乎大家互不相干,到底我怎樣可以將這門生意加入生命力呢?原來人可以日久生情,涼茶也可以,我終於明白了涼茶並不一定是苦,也可以是甘甜,我現在竟然愛上了它。以前太太和自己都不願意告訴別人我是賣涼茶的,現在旁人也開始向我索取贈券,我有一點點的驕傲。」
我問司徒博士有什麼說話鼓勵那些失落自卑的年輕人?他說,「就像我一樣,不只見步行步,要行步見步,即是有方向的行出自己第一步,老闆叫你去買奶茶,你也要將那杯奶茶買好,小事做不了,怎能做大事?」
其實我也想起了一句說話,「你不需要很厲害才能開始,但你需要開始才會好厲害」,今天Boxing Day大家一起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