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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以前，交通並不怎麼發達，難怪中國在西方人眼中就像蓋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不過，總是有些西方人會希望走向東方尋幽探秘，親自踏足這個神秘的國度。有一次，一群西方的貴族相約一起，展開他們東方探險之旅。為了讓他們的旅程更舒適，他們找來一位僕人同行，他就是李奧。
旅程開始了，原來這班同行貴族都是很有主見的，大家都各不相讓。通常這時候，僕人李奧就會走到眾人的面前，分別聆聽不同貴族的意見和立場。然後，他總是能夠找出一個能夠滿足大家的建議。更重要的是，他能夠向各位主人陳述利害，說服大家接受自己的意見。踏向東方的旅程畢竟不是康莊大道，很多時候，主人們都會覺得氣餒，甚至想放棄。這時候，李奧這位小僕人又會走到大家的面前，用歌聲為主人們分憂。
有一天，僕人李奧失蹤了。由這時開始，這群貴族爭執時，沒有人再擔當調解的角色了；當大家十分辛苦時，沒有人能為自己無私地分憂了。到了這個時候，這群貴族才明白到，他們失去的不是一個僕人，而是一位領袖。
上面這個故事是取裁自赫塞《東方之旅》一書的。 這個故事讓我們明白到領袖不是依靠權勢的，更不是依靠財力的。在日常生活中，我們不難看到不少人苦心追求權位，但卻得不到別人從心而發的尊重，因為他們依賴的是威權，並不是威信。約翰麥斯威爾 (John Maxwell) 在其著作《影響力的特質》中提到真正的領袖是建立在影響力而非從職位而來的權力，作為領袖，其行為是否以德服眾才是最重要。而「僕人領導」更是用自己的行為來感染他人，願意承擔悲微的工作，甚至以此為樂，因為他們的出發點是利他，甚至犧牲自我的利益，以完成羣体的好處。
從僕人李奧的故事亦使我想起近期拿取康城影展不少獎項的電影《桃姐》，故事改編自真人真事。由葉德孄飾演七旬女傭桃姐，自幼家貧，13歲開始擔任少主Roger（劉德華飾演）一家的女傭，但她從沒自卑，窮一生歲月照顧這家人，一做60年，見證此家有人離世、移民．．．直至一天中風入院，桃姐向Roger說：「我不做了，我要去老人院」．．．這刻少主才發現原來主僕情深，視對方如親人般看待。
原來真正的服侍，是建基於甘心樂意，實踐於生活中，以無私的心情來服侍人，凡事為人著想；而服侍的最高境界，便是犧牲，正如電影中的桃姐把60年的青春奉獻給了少主一家。現代人或許會認為這種為奴僕的心態過份偏執，但相對於那些只重視權力，行事斤斤計較的人，一定更偉大和更有威信，其感動人心的影響力便顯而易見。
多年前曾在網絡上閱到一篇關於德蘭修女出席克林頓總統的白宮早餐會的報導，感覺非常震撼。早餐會剛開始，所有達官貴人站起來，很不容易才能看到個子矮小又瘦骨嶙峋的德蘭修女緩慢的走進來，此時眾人掌聲雷動，對這位一生把自己奉獻在服侍貧民和垂死病人的修女致以最祟高的敬意。我在想，若我在現場，當我望著克林頓總統，然後再望望德蘭修女，便完全了解真正的偉大從何而來和甚麼叫「偉大」，然後再回味耶穌所言：「你們當中誰要作大人物，誰就得作你們的僕人；誰要居首，就得作大家的奴僕。」（太20：27）和「我若從地上被舉起來，誰要吸引萬人來歸我」（約12：32）便特別有意思。